看得懂的抽象藝術(一):不只是方與圓
撰文 | Ze.A Tsai
初次到法國龐畢度中心的現代藝術常設展,我觀察到了有兩類人。有一些人,觀看了一圈,久久無法理解藝術是怎麼從聖母、耶穌變成了一堆方塊跟線條 ; 另一些人在畫前駐足,凝視許久,彷彿與這些抽象的圖像產生了驚為天人的共鳴。不管是哪一種,在不知道藝術史的背景條件下,多數人漸漸對抽象藝術望而生畏或感到遙不可及,但或許拉回到100年前的俄羅斯,從一切的開端看起,抽象藝術也不是無跡可尋。
抽象藝術的開始,一如許多流派的出現都是為了反抗,至上主義(Suprematism)的出現,是對於20世紀初,印象、表現主義類流派的反感,也是對於戰爭的反動。一戰後的俄國開始產生反戰與反國家的情緒,至上主義的創辦人馬列維奇(Kazimir Malevich),在「至上主義」寫到: 「藝術不再服務於國家或宗教。它不再描摹歷史中的道理,它和物質世界中的物性分道揚鑣。它相信自己可以脫離事物而存在,為藝術而藝術。」於是畫布開始由無法定義的單一幾何圖案或單一顏色佔據,藝術至此開始脫離自然。而這種非具象、去物質的,只為表達精神與意念的形式,就是「抽象」的開始。
馬列維奇的作品中,《白上白》是最為出名作品,1919在莫斯科,他在展覽中向所有人描述,白色不是代表虛無,白色是繪畫最高的喜悅。在他的理論中,「絕對主義可劃分為三個時期,即黑色、彩色及白色時期,黑色方形是經濟的訊號,紅色方形是革命的訊號燈,白色方形則是純粹的行動。」縱然至上主義傾盡了他所有的精神,但是同時,藝術家們也發現僅僅是利用相對簡單的元素表達精神,還是有其限制的,若談到至上主義是如何影響100年後的我們,我們就必須提到另一位影響全世界的藝術家,馬列維奇的學生-利西茨基(El Lissitzky)。
自建築系畢業後,我轉換跑道來到了藝術領域,再次研究起藝術史。當我第一次看到利西茨基1922年的作品《Proun》時,我感到異常的熟悉與驚訝,驚訝於這件作品與大學時教授教導我們的建築概念圖,形式是如此相似,更甚於把這件作品拿到現在,依舊能在建築領域成為頂尖的空間啟發圖。為了證實我的想法,我開始查閱這位藝術家的文章與作品,好奇這位同樣來自蘇俄,繼馬列維奇之後的藝術家利西茨基,是如何從突破其老師馬列維奇的至上主義(Suprematism),發展成影響無數學子的結構主義(Constructivism)。
下期藝文專欄,不只是方與圓,是一切的開始,將為大家解讀,《Proun》是如何改變全世界。